“我昨天下午在家把今天要用的海蜇皮都找出来泡上,又出门去和定好来帮厨的大姐们商量好了今天来的时间。回到家又把松益两口子的屋子给收拾了,把喜被铺了,喜字啥的都给贴上。”
穆欣荣是个五官浅淡,连情绪都是淡淡的女人。
她有气无力的说着自己昨天下午干的活,对于孙英武的怀疑既不生气也不辩解。
孙英武问:“你爸走的时候你看到了?”
“嗯。我当时在院子里收拾东西。我知道他心里不痛快,我也生气着气本来不想理他。但是我弟明天就结婚了,这是我们家的大事。他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,闹僵了让外人看笑话。我就主动开口说让他早点回来。因为晚上要给我妈上香,保佑明天风能早点停了,保佑明天婚礼顺顺利利。他当时答应了。”
“那他没回来你们也不找?”
穆欣荣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孙英武。
“孙队长,有句话你听说过吗?有了后妈就有后爹!我一看我爸那样,就知道他要去那个狐狸精那里。中午他说结婚我们都不同意。他下午去哄人家了呗!我都说了给我妈上香,他还不回来,那不就是心里根本没有我们娘三个!那我还去找他干嘛!看他们两个跟我面前表演恩爱吗!”
孙英武作为男人,直接成了穆欣荣发泄怒火的对象。
陈果宁看她这么激动,赶紧转移了话题。
“这个婚礼的酒席你们打算自己做吗?不请人来?”
穆欣荣可能知道自己失态了,低头缓了缓,又恢复了那了无生趣的语气。
“请了。村里原本就有个本家兄弟慕松国,在县里的饭店干,这次回来正好让他掌勺。烧鸡是提前在县里定的,昨天中午就跟着船送来了。肘子、猪头肉这些硬菜昨天就已经收拾好了,原本今天一早他就该支锅开始做了。剩下的菜包括炖鱼,穆松国带着几个大姐帮厨也都能做。除了这些复杂的,其他的就是虾、蟹一煮就能吃。”
穆欣荣虽然看起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,但是说起家里的事情来确十分的有条理。
孙英武问:“那你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?”
“是。家里人都出去了,家里就我一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