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兄说笑,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。”许默清浅一笑,“铺内尚忙,则不送远矣。”
朱思桓点头打扇,背影潇洒又不羁。
许默回过身,没有立即进店帮忙,反而从袖中掏出三块热乎乎的糕点。
姜笙一块,长宴一块,还有一块他叮嘱,“给小四的,铺子里已经卖空,幸得我眼疾手快藏起来。”
说完,他起身进店,明明是斯文秀气的举人老爷,却也愿意卷起袖子为弟弟的新铺子忙碌,被一众姨婶大娘挤来绕去。
姜笙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。
不管大哥怎么成长,怎么圆滑,他都还是家中的大哥,他脊梁笔直,他刚正不阿,他爱护弟妹,他细腻如发。
姜笙拆开油纸包,塞了满嘴的枣香浓郁,软弹可口。
长宴则冒死冲进医馆,经过一顿推拉拥挤后,把枣糕塞入温知允袖中,再拼死拼活挤回九珍坊门口。
“五哥,你衣裳乱了。”姜笙惊呼,把枣糕塞进嘴里,一边紧紧咬住,一边为长宴整理衣襟,铺平袖子。
她动作极其自然,就像平日里做过无数次,再次看愣了不远处的江承愿。
说起来,江承欢虽然粘人体贴,却恪守男女大防,从不曾为他整理衣衫,更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。
或者说,在江家的教育里,兄妹就应该恪守礼节,保持距离。
就像此时此刻,江承欢也看到了糕点铺门口的兄妹二人,当即不悦皱眉,“《礼记》中古人云,男女不杂坐,不同椸、枷,不同巾、栉,不亲授,叔嫂不通问,庶母不通裳,男女七岁不同席,恪敬礼节守大防。”
“也就只有这般小门户的人家才能不顾礼节,于大庭广众之下有肢体接触,污人耳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