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外目不暇接闪过不同景色,人影。一些色彩糅合在一起,迅速被拉远,仿佛一幅融化的油画。
伦敦所展现的繁华,预示这里的地面铺着大量待发掘的金币。尽管他们还没有入住在伦敦,菲尔德已经开始期待在这座城市会发生有趣的事。
他们在傍晚才抵达公馆,这是一幢橘黄色外表的四层建筑,在楼顶两边有两座耸立的高塔,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萧瑟的陈旧感。
公馆距离泰晤士河不远,回头就能看见河面灰蒙的水波,被傍晚余晖染红;许多游艇停在岸边,一些年轻人结伴站在那里谈笑风生,菲尔德短暂晃了下神,收回目光与科顿走进公馆。
馆内自不必多说,明晃晃三排水晶灯垂落,照得米色地板仿佛泛着金光,有些晃眼。
科顿前去定下两间房,紧挨着,在第三层,330和331。
奔波几日,疲惫不自觉让菲尔德憔悴许多,下巴甚至冒出一些胡茬,卫生间镜子里映出发青眼下。
他自得其乐地笑着,简单洗个澡,刮去胡茬,取用少许发蜡规整头发。
从行李箱取出睡衣更换,身体陷入舒适柔软,散发香氛的被褥,连晚饭也不想吃就睡去了。
睡的时间不长,醒来外面天色才刚黑透,窗外的泰晤士河面被路灯照得斑驳。
菲尔德通过屋内座机给前台打去电话,没多久就有饭菜送到他们房间。
那封来信邀约,并没有写明见面地点,但在信封右下角印着一个图案,大概指向这位商人旗下产业的标识。
菲尔德打算明日才去见面,没想到竟有人送来拜帖,定下稍后前来接见。
门外传来敲门声,菲尔德过去开门,门外是科顿。他比门还要高一些,走进来需要弯下腰,看见菲尔德手中信件时,脸色短暂变换,又恢复寻常。
“我们才刚到公馆住下,就能找过来,的确是一位有钱有势的富商。”握着信纸的手指瘦削,骨骼撑起纤薄的皮,他视线立即移到菲尔德沉思的脸庞,“这样的商人能和我们谈什么生意?”
菲尔德摇晃信纸,“总归要寻个机会,见识一下伦敦的生意场,既然有引路人,又何必去浪费我们自己的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