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歹那本子很厚,踩灭了火星儿,只是四边烧黑了。
这是曹婶子的记事本子,梨月曾经见过。
曹婶子这人做事细致,凡做正经大席面,都会将菜名记下。
菜肴做法繁复的,也会捡要紧记上几笔,攒了一大本菜谱。
她从凤澜院走得急,梨月都没去送一送,也没想到去寻她这菜谱。
赵嬷嬷分派差事,把下房院曹婶子屋给范婆子住,剩下的东西都给了她。
针头线脑衣裳鞋脚,范婆子自己收了。
她并不识字儿,一叠字纸无用,便拿来灶房引火。
“这倒是个什么,可值钱不值?”范婆子忙问。
梨月不知如何回答,只好说道:“这上头写着菜名儿,范妈妈不看看?”
“每日里肥鸡肥鸭吃着,还写个花胡哨儿菜名儿,没什么用处!”
范婆子平日做下人吃食,别说是正经大菜,沈氏的膳食做的都不多。
她不识字人又犯懒,不肯用水磨工夫,挥手让人走开。
“你不上茶房里看火,又跑回来做什么?上房叫茶水又要吃骂!”
梨月巴不得拿着本子,跑回小茶房里了。
宁国府预备大宴三天,沈氏躲臊不出门,也没什么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