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镇抚司。
秋夜的雨丝如幕,暗色的天际遽然落下一道雷鸣。
霍诀正伏案写着呈文,昼羽从外头走进来,将一封密函放在了桌案一角。
“世子,这便是那襄王如今所有子嗣的消息了,都在这里头,咱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霍诀自案后掀眼,俊美面容神情微肃,睨着他不说话。
昼羽头皮一麻,意识到什么之后忙改口道:“镇抚。”
自霍诀自立宅邸又成了这北镇抚司的镇抚之后,就不大喜欢身边人叫他世子了。
可旁人说起他,说的最多的还是他宣宁公世子的身份。
宣宁公府世代煊赫,霍诀的父亲更是当朝太傅,位列三公。
霍诀也是十分争气,七岁成诗十岁赋颂,堪称惊才绝艳,年仅十九便已是科考榜首,引得盛京无数人称羡。
偏偏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走宣宁公的老路子,一步步登阁拜相时,他毅然决然地去了北镇抚司这等旁人避之不及的杀伐之地。
那一年整个盛京都惊掉了下巴。
老宣宁公更是气得卧病在床,直言他是个逆子。
霍诀当时是怎么说的?
他满腔激越地扬起头,眉眼带笑,偏偏语气又是混不吝的。
“文官么也就那样,什么翰林清要官职也无甚意思,还是锦衣卫更合我的性子,父亲就莫要再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