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张脸都凹陷下去，眼中很是空洞，呆呆的仿若失去了魂魄一般，嘴无意识的微微张着。
沈知烟皱着眉看了好半晌，才确认林生峰已经成了哑巴。
她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江纵，江纵却只是漠然的看了林生峰一眼，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后，放回酒杯，又准备再斟上一杯，却看见沈知烟的目光正定定望着他。
他看了一眼，随即一边斟酒一边笑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沈知烟沉默一瞬，随即摇了摇头，又将目光望回去。
人群嘈杂，时不时有雪花飘落，断头台上刽子手已经手持长刀站在那处，模样凶神恶煞，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些血气。
林家之中已然有哭泣声传了出来，面对死亡，没有人能做到彻底坦然。
低低的女子哭泣声断断续续的传进沈知烟的耳里，甚至，夹杂着几声极为稚嫩的孩童哭声，她垂下眸，眸底闪过些复杂，收回目光，她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，就要往嘴里送。
只是她刚端起酒杯，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走，在沈知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，江纵已经将她酒杯里的酒饮尽。
沈知烟手顿在空中好半晌，才微微抬眼，江纵给她换了个杯子重新斟上茶递到她面前。
“你晚些时候还要赶路，一身酒气可不好。”
沈知烟手指在茶杯边轻轻打了个转，又将脑袋垂下去。
江纵定定的望了她半晌，随即扫了眼已经准备开始行刑的刽子手，目光微闪，他站起身来：“沈姑娘今日想要什么花？倒是可以让谭风去准备了。”
他一边说着一边要往楼下走，沈知烟听得这话先是微微一怔，随即眼睛一亮，连忙也站起身来：“你…什么意思？”
江纵的脚步停下，回身倚在下楼处的扶手边，抬眼扬起一抹笑来：“沈姑娘，即便我是紫衣卫首，你也应该明白想要从暗狱里放出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，更何况，这个人还是明面上与林家之案有关系的。”
这话落下，沈知烟刚亮起的眼便又微微暗了下去，眉头也微微蹙起，刚想要说什么，江纵却已经又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