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活着，哪有不被说闲话的，从前在意的时候心里难受，不在意了便也当个趣听了。”
沈知烟闻言轻声笑了笑，不接话，只是饮了口那杯端妃亲手斟上的热茶，随即才缓缓开口。
“不知送来的那批首饰出了何事？可要紧？还是首饰样式不合娘娘心意？”
端妃轻轻摇了摇头：“我为何唤你来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，沈三姑娘在这宫中的门路倒很是宽，将手也伸到内务府去了，内务府的人寻了些首饰上的小瑕疵来禀，我瞧了，都是些难以避免的失误，这世上哪有完美的东西。”
她顿了顿，抬眼定定的看向沈知烟，笑容有几分深意：“不过我想着，沈三姑娘怕是费了一番功夫的，总不能让人家白费心思吧。”
沈知烟与沈轻梦的境地端妃一清二楚，虽不知道二人的对赌，但大约是以为两人将自己当成了出路。
最初她本是不想去参与安贵妃的事情，但不知为何，当眼中浮现出沈知烟的身影之时，她竟下意识心软了。
她想了很久，大约是因为沈知烟是她希望中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，只是很多事情，她用了半生才明白。
她了解过沈知烟的过往，也知道沈知烟回到京都大约便是为了当初的事情而来，为了替许荷找回公道。
即便这个过程，很难。
但她希望沈知烟能赢，希望沈知烟能继续走下去，甚至希望沈知烟能稍微改变天宁国这愚昧内斗的闺阁女子，因此，她愿意帮她一次。
沈知烟不知道端妃到底是何想法，她带着笑望进端妃的眸子里：“我虽猜到三妹妹会有举动，只是不曾想竟叨扰到端妃娘娘这里来了，实在是让端妃娘娘见笑了。”
“沈姑娘没有猜到？”
端妃微微挑了眉：“我与沈三姑娘素不相识，无论如何，沈三姑娘也不会将出路放在我身上，而巧的是，我今日刚与沈姑娘你见过面，沈三姑娘便寻了过来。”
听得端妃的话，沈知烟只是笑了笑，神色间似乎是有些不解：“端妃娘娘聪慧过人，既已分明，又为何要邀我前来？”
这个问题问出，端妃收回目光，垂下眼抿了一口茶，神色像是笼罩在阴影之中，看不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