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酒劲儿真大。”她扶住桌子试图站起,却又于一瞬间轰然倒地,万茜倒下似乎还带倒了更多的东西,于是隐约听得见乒乒乓乓的混乱而嘈杂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喃喃的说。
万茜没停下脚步,也不知道自己眼下到了什么地方,万茜此行的终点在自己的心里,走到哪里她想停下哪里就是终点,然而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想停。
万茜对于自己怎样爬上去床的一无所知,兴许是女人把她拖到床上的。可是,慢着,即便如此。
万茜轰一声,觉得内心有什么坍塌了,碎石和砖瓦带着灰尘垮塌下来,原地升腾、回旋与沉淀。
“黑店。”万茜有理由这么判断。
“一定有人出手救了我。”
那个人?
她想。怎么会?
万茜一回身,折返回那家青旅,找到老板,老板像个康巴汉子,红脸膛,浓眉大眼,身体粗壮,老板娘梳着长长的头发,编成辫子,穿的却是汉族人的服饰。
“老板,”万茜单刀直入,“刚才走的那个男人,他是昨天晚上几点钟过来投宿的?”
“客人的隐私,我们是不会透露的。”老板娘操一口流利的汉语,万茜看了看她,确定她是个汉族人。她在肚肠里盘算应该怎样跟对方说这老板娘才会妥协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迫切想知道答案。
可能旅途寂寞,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寄托。
“你不用想,你们刚才吃饭时我注意到了你们两个,你们两个不认识,我不会把客户的隐私随意透露出去的。”
万茜有点儿气馁。
“这也不是什么隐私,我又不要他的联络方式。我只想知道他昨天晚上是几点过来投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