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合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,动了动下半身,走起路来那里摩擦的有些痛,里面黏糊糊的他不知道是什么也没管。蹑手蹑脚地捡起放在一边的裤子穿好,尽量不让身上粗制滥造的布料贴到那处。
被子!他突然想起来弄脏的被子,手脚并用爬上床,细细检查。不出所料,几块深色的斑痕格外明显。
他想洗但又怕段临没被子盖,环顾了一周找了盆子,去河边接了水,稍微洗了洗弄脏的几处,晒到了院子的杆子上。
其他屋子早没人了,都出去干活去了,他呆在人家这里也不像话,想了想还是慢慢走到地里干活。
那汉子见他现在才来,立马火了,锄头往地里一扔,“造反了?不来干活!真是狗娘养的,不打就皮痒!”
阿合被打了几下也没什么反应,低头弯腰不答话,等人骂完了才捡起锄头耕地。他早已习惯这样了,从出生起到现在也有人对他好过,就算一点点的恩情他都能记着。
白天干活一碰上段临就想起那天的事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,但又不敢去找人说话,连着好几天都躲着人家。
段临实在没料到时隔几天见到人,竟然又是一副惨状。
阿合被几个人压着身子把脑袋往河里按,根本不顾他的反抗,浸没在水里的耳朵听到的全是嘻嘻哈哈的笑声。
段临几步走上前去,被压着的那人身上穿的衣服确实是前几天看到的那件,只是上半身几乎全部湿透,破烂的不成样子,拼命想反抗却又无所适从,“你们在干什么。”
这声冰冷得仿佛落入寒潭的石头,他用力拉开几个人钳制住阿合的手,其中一个被推倒在地。
他拍拍阿合湿漉漉的脸颊,“醒醒。”等到男人吐出几口水,咳了几下,才睁开眼,大口喘息着久违的空气。
周围已经围上来一群看戏的村民,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。确认人没事,他才把阿合拉起来,架在肩上,掠过人群往屋子走。
阿合脑袋昏昏沉沉,心里难受既难受又悲哀,浓重的羞耻感涌了上来,他不希望自己这副样子被段临看到。
他也不是一直被欺负,他自认是懂得反抗的,就是他们人太多了,反抗了说不定更惨,要早知道会被段临瞧见,他拼死也要反抗。
等他被放到了床边,他才终于忍不住又哭出了声,双手环着段临不想放掉,他怕自己放了手就再也握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