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,清虚才终于动了动,修长的手指折起纸,叠好,收进了衣袖里。
他缓缓地,一步一步地,走到了后山灵泉处,听着耳边泉水叮咚,他盘腿坐在池边,闭眼冥想。
坐下时,太yAn正东起,偶有微风拂过,把山上不知名的小花吹落在清虚的衣袍上,等清虚再睁开眼时,月明于空,身上也尽是落花。
“来了。”他开口,却把来人隔绝在灵泉之外。
徐宴站在外边的小径上,听到了声音便径直弯膝跪了下去。
“弟子知错,还请师尊责罚。”
而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,伴着清泠的泉水声,他跪了许久。
直到他眼前出现一双不染尘埃的云纹白靴,他抬头看去,望见了一双清冷至极的眼,他心中微震,低下头不敢再看。
腰侧的令牌随之腾空,落到了清虚的手上。是李真走之前忽然想起,交予他的。
“为何?”清虚淡淡出声,带起的威压却叫徐宴跪得更深,完全抬不起头来。
这一刻,清虚仿佛又做回了那天清山上仙,无情无yu没有一丝情绪,只拥有强大的威压和无尽的灵力。
这才是徐宴熟悉的师尊。
他艰难地仰了仰头,“李真乱了师尊的心,唯有远离,方能静心。”
“我心不静?”清虚似是疑惑又似在转述,他握紧手里的令牌,上面还有着李真残留的气息,“我知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“徐宴,做好你自己的事。”
“师尊!”徐宴目光灼灼,不愿意就此打住,“师尊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解毒哪里需要正真付出心思去,还有那法器,若是师尊真的想解,又何尝没有办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