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处心酸难耐,突然眼前一黑,身形晃动,侍卫忙上前一把将其扶住关切道:“二皇子小心。”
拓跋宏一把甩开其搀扶,疾步跨入到了灵堂内。
当看到满帐篷的白烛光照下,老国君的冰冷棺柩时,他的目光定定,半日无一言,只有身子在微微颤抖。
早已萦绕在其心头的那滴眼泪,终于一点点地荡漾开来,啃噬起他的内心。
霎时,只见飞快地一个箭步扑了上去,趴在其冷冰冰的棺柩上撕心累肺地呐喊道:“父王,宏儿回来了,你看看宏儿,看看宏儿最后一眼啊!父王……”
而被其一道带回来的衣上云,亦是默默地进入后站在灵堂前,拓跋宏的身后不远处,怔怔望着老国君冰冷的灵柩,默默地流起了泪来。
嘴里喃喃道:“这怎么可能?这是怎么回事?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半晌后,忍着悲恸上前了两步正欲开口劝慰他“二皇子……”,却被拓跋宏厉声挡了回去,对她喝道:“跪下。”
衣上云无奈地收敛了声音,缓缓跪身了下去。
拓跋宏背对着她吸
了吸鼻子,看都不看她一眼,只顾自己伤心欲绝又失望地责备道:“你为什么就那么等不及呢?你也是一个有仁心仁术的医者。既然你苏醒了过来,就不能像对一个普通老人一般,照顾照顾他。等到大战结束后,至少...哪怕等我回来,再离开他不行吗?如此的话,父王他也不会……”
见他分外难受,衣上云忙辩解道:“二皇子,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。我离开的时候,国君的病情明明都已经完全控制住了。我还与他交代说,只要他能保持每日心情舒畅,身体自然很快便会痊愈的。可是...可是我...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?”
拓跋宏定了定神,缓步退了回来与衣上云一道跪在老国君的灵前。
一边神色黯然地往火盆里丢冥纸,一边凉凉地道:“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在对我隐瞒什么?你这满身的伤痕到底是因何而得来的?”
衣上云始终都低头紧紧咬着嘴唇,丝毫不敢抬起来看拓跋宏投向自己质疑的眼神。
直到余光瞥见拓跋宏对自己终是失望极了的慢慢收回了视线,又见四下里无人,方才鼓足了勇气,承认道:“没错,我是想偷偷离开这里。但是,你又为何要将天马兵符交给我保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