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门走去厕所的路曲曲绕绕。位置逐渐远离会场,凉气似乎都消散了许多。林松雨走得又渴又热。正在饭点,过了打扫厕所的时间,刚换上的清新剂气味浓厚,里面一个人都没有。酒水渗透衬衫裙,隐隐约约露出打底裙勾勒的身段。林松雨只想赶快处理好衣服的酒渍。在女厕里,快速扯下几片纸巾正不断擦干裙子上的酒渍,又揪起衣襟,凑向干手机处。热乎的风还没有被调动出来,厚重的厕所门“吱呀”一声响。林松雨回过头。老杨蹭光发亮的脑袋出现在门缝之中,露出一道狡黠的目光。“杨总?这儿是女厕所!”林松雨双手交叉,护住不整的裙摆。不知为何,她觉得头有些晕,身体内部像烧开一把火,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。怎么喝点酒就醉了?酒有问题?!被下药了?趁着还有理智,她连忙打开水龙头,想要用冷水清醒。没想到老杨溜进得飞快,人没站稳,手就摸上她的腰,另一只手搭上她的大腿。她的嗓子干哑发涩,喊出一声外面听不到的嘶哑。双手尽全力推开压来的重量。身体发软发热。对方的力气极大,甚至感到腰腹有硬邦邦的东西靠过来。明白那是什么东西,她浑身立马如被雷劈般,汗毛根根竖起,反而清醒了几分。林松雨没多想,狠狠地朝迎面过来的手臂咬了一口。“啊!”老杨发出痛苦的声音,举手就要往林松雨的脸上扇去。林松雨趁机挣脱他的另一只手,冲向门口,拉开厕所门。没跑几步,撞倒在地。老杨的手痛得龇牙咧嘴,嘶嘶地不停倒吸冷气,一心要抓起林松雨。怒不可遏地边打开门,边说道:“小姑娘,想玩那么大是不!”冲出的话音一凝。门外竟然不止林松雨一人。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在这里?那男人背对自己,正在观察躺在地上的林松雨。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,出现人破坏自己的好事。老杨不想将事情惹大。趁着男人不注意,低下头匆匆溜出厕所,码出最大的速度跑掉。。裴奕川顾不上离开的光头男人。他拍拍林松雨的脸,见她不省人事,像是晕了过去,又用力摇晃林松雨的肩膀。“醒醒,醒醒。你没事吧?”“可恶,这是给她下了多少的药?”他急促焦灼地一把公主抱起林松雨,用力踹开厕所的门。门哐地打到墙壁上,哗啦啦的水流声传出来。水龙头未关,水流急速冲击洗手盆。大概是水流带来的冰冷暗示,让林松雨从昏迷中找到那么一点点的苏醒,头轻微地动了动。裴奕川连忙把她放到大理石台面上,宽厚的臂膀托起她的肩膀。腰腹突然被软绵绵的手臂绕住,温热隔着白衬衫传至他的肌肤。裴奕川一愣,刚想推开她。林松雨的头一倒,依偎到了他的胸肌前,脸颊不断地蹭着他的衣服,衣物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。“醒醒!”裴奕川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。手放到她的脑袋后,柔顺的发梢在指尖滑过。不经意地抬头间,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,耳根子已浮上红晕。滋——定时喷香机恰好再次喷射富有安神舒缓性质的气味。镜中的她,秀发迷人地在耳边垂落,暧昧的灯光之下,脸色是令人蛊惑的粉红。喷涌的水落入水池内,又溅上两人的脸。一点的冰冷畅快之中,林松雨终于有了一些醒意。她带有些醉意地半垂着眼。只觉半边身体正依靠在紧绷的胸腔前,听到心脏在有力地砰砰直跳。直觉告诉她,这个人不是老杨。她抬起头,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。嘴唇却贴上了对方的脖颈,直觉对面的身躯瞬间僵硬。湿热的……是林松雨的……吻……裴奕川深吸一口气。神经被挑动,太阳穴嗡嗡发麻。身体最深处冲出一个无法压抑的声音。她正在抱着你。她要你。你怎么能忍得了你。裴奕川俯下身。。两张网红公司的名片捏在尹含景的手里,在俞安和面前得意洋洋地扇动着。“老板,你看,有人想要开高薪挖走你的员工呢。”“也有人想要从你的手里带走我。”俞安和晃了晃手机,他刚以手机碰一碰的方式,拿到两个网红的联系方式。说话时,眼珠子还在左右溜动。在会场里走了两轮,没有发现林松雨的身影,也没有看到老杨。“你猜到底是谁让我们进来的呢?”尹含景说起话来娇娇软软。就在俞安和找寻的间隙,有别的男人前来搭讪。俞安和护花使者般挡在尹含景身前:“喂,你收名片的时候不问过我这个老板?”“嘿嘿。我以为老板的心里没有我这名小员工呢。”“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尹含景的手滑过俞安和的肩膀,正要勾上去的时候,眼一尖。拍了拍他的肩膀,指向小门:“那不是老杨吗?”回头一看,就见老杨从小门鬼鬼祟祟地探出头,随后假装无事发生,捂着手臂快速离开。“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?”尹含景话音未落,俞安和头也不回就往前冲去。叫也叫不住,尹含景只好哒哒哒地跟上。打开小门,是另一条铺上厚厚垫子的通道,不知通往何处。曲曲绕绕走了一会儿,没有见到几个人,细高跟鞋的声音也一并地隐匿在垫子中。尹含景想上厕所,终于老远看到了女厕的招牌,连忙快走。“我想进上个厕所。”。裴奕川俯下身,不停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。同时扯下几张纸浸湿,敷在林松雨的脸上。君子不趁人之危。冷敷有效果。林松雨的眼睛又睁开大了些,只是眼底还没有清晰的聚焦。“醒醒!你可别……喂!”裴奕川一把将她的手摁住。她正在拆下身上的纽扣,衣领跌落,半个肩膀露了出来。“可是好热,我真的好热。”“醒醒!”裴奕川帮她弄好领子,继续用水拍打她的脸。在纽扣处游走的手终于消停,林松雨却不受控制地伸向裴奕川的身上。隔着一层布料,在他的胸肌上胡乱触摸。裴奕川面红耳赤,一把抓住她的手,低声道:“你再这样乱来,我真的接受不住怎么办。”林松雨一声浅浅的低吟,似是在回应他。恰巧厕所门打开一条缝。有人进来。终于有人进来了!裴奕川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放松些,正想开口求助。